雨有点大,潮湿的空气中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红蛇沿着青砖的缝隙缓缓爬行,在我脚下蜿蜒浸润。和我见过的很多场景一样,四肢疯狂扭曲,小腿似乎还在抽搐,纯白的裙子上华丽的血迹完全绽放。唯一的项圈,银项圈,紧紧的缠在雪白的脖子上,仿佛是把一只野生动物从笼子里圈出来的重要东西。
我讨厌她的眼神,她淡蓝色眼睛里的怜悯让我有点害怕。
……
"你听说贝尔伯爵的大女儿跳楼自杀了吗?"
“啊,是伊莎贝拉小姐吗?哎,可惜了。难得有师傅对我们矿工这么好。”
“厄尔·贝尔最近真不走运”。
“谁说不是了?先是被科学院没收了。西区大大小小20多个矿被没收。今天早上,一场灾难性的事故发生了,导致北矿全面停产。连伯爵和他的家人都被公爵本人扣留了。”
“听南区的工人说,只有南区还在勉强干活。”
“真可怜。这么好的师傅,发生这么多不好的事,真难得。”
矿工们还在窃窃私语,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男人在角落里,没有插嘴,静静地听着工人们的议论,眼角不着痕迹地看着他。他穿着简单但不凌乱,嘴角的胡茬刮得很干净,但脸上似乎有点疲惫。男人匆匆吃完午饭,礼貌地和同事们道别后,他转身离开了酒吧。
一间白色的普通小屋,和大多数工人的小屋一样,不大却散发着烟火味。整齐挂在屋檐下的衣服有点白。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多准备些衣服,不要放食物,有个酒馆在工作。”
“这次不会有危险吧?”
“当然,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男人手里捧着女儿的头,轻轻揉着。
“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请我的朋友定期来看你。不要饿瘦了。我不会开心的。”
男人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女儿忙着自己的事情,看了好久。把你的破怀表放在桌子上,拿起你的手提箱,起身要走。
“快回来,爸爸!”我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
男人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回头。
“保重!你生病了吗?我受伤了会不开心的。”
……
“我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我慢慢走在男人后面。
“谢谢你。”
“他们选了我来干脏活。他们不想弄脏自己的手。”男人语气很平静。
“她真的很像我女儿。她年龄差不多,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
“你应该见过那双眼睛,就像魔法一样,被诅咒了。无论我看向哪里,我都无法摆脱那双眼睛。我被诅咒了。我一定是被诅咒了。只是可笑的是,是我下了这个恶毒的诅咒!”
“她最后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对他们说。”
“就呆在这里。你可以在这里看到我的家。”男人发现一棵废弃的树。
“替我向她家人道歉。”
男人郑重的放下行李箱,再看我一眼。
“我能抽根烟吗?”接过烟,男人自顾自地抽着。
“因为女儿嗓子不好,我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咳咳。”
“我知道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这次我想有自己的选择。”
“第一次在酒馆看到你,我就明白了那个女生莫名其妙的话。”
“唉……”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干吧。”男人说的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然后男人双脚着地,身体在掩盖自己身影的同时突然向后一倒,瞬间消失不见。
“暗杀能力,怪不得我选了你。”我心想。
他身后的纪念碑缓缓出现,周围的古树被折断。只听一声巨响,十几米外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大坑。
他右手向前一伸,手中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长刀。慢慢走到坑前捅出去。手掌几乎已经麻木了。
男人皱眉之后是平静的微笑。似乎看到了什么,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我。努力微笑,不要把头对着小屋的方向。
“所以看起来相当遥远。如果早知道,我会选择近一点的。”
“原来这就是感觉...有点冷。”
"...真的很可悲。”男人没有再说话,脸上满是怜悯。
脑子晕晕的,过了很久终于能看到那一幕了。
……
“宝宝叫妈妈。”一个女的一脸慈祥的对‘我’说,满脸的,一边是男的。
第一次上学,第一次下矿,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有了心爱的女儿,第一次尝试和女儿一起做晚饭。
在葬礼上最后一次和她吻别,最后一次看到女儿偷偷流泪...
‘我’的经历又被我经历了一遍。
时间不停地流逝,最后时钟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