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天启。
好像是受了小冰期的影响,整个大明的冬天都是那么的不寻常。
现在才十月初,北京正下着大雪,刺骨的寒风让路上的行人不得不加快脚步。
在位于城东的一条街道上,魏宁一脸犹豫地看着眼前的当铺,雪花纷飞。
他没有钱。
来到大明的短短两个月时间里,我先是花钱安葬了突然去世的母亲,然后从太原一路辗转来到北京。
安葬费和差旅费,卖掉家里所有财产后勉强负担得起。
至今,魏宁身上除了一张母亲临终前郑重交给他的玉佩,一无所有。
但是,对于魏宁想在北京长期生活,有长远打算的人来说,没钱是搬不动的。
想到这里,魏宁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拿出了玉佩。
据这位母亲说,这只玉佩是他父亲当年离家出走时留下的,他父亲从未见过他。
魏宁的母亲怀孕的时候,整个河间地区爆发了一场巨大的饥荒。虽然离首都不远,但朝廷的调度能力还是出了问题。
一时间粮价飙升,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了不下十倍,而且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口粮,大量人口陷入饥荒。
在这种情况下,魏宁的父亲没时间等儿子出生,只好带着几个贵族征兵员北上北京。
换来一些食物,支持母子度过了艰难的饥荒。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父亲的消息。
……
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魏宁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母亲虽然去世了,但还是让他来北京找亲戚。
但他是过客,不存在无知和孝顺。自然,一切都着眼于克服当前的困难。
再说他爸这么多年杳无音信,能不能再找到,还是两个字。
就算能找到,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还不如先把这玉佩典当了,换点银子当本钱,至少先在这都城做点生意。
等将来你手头宽裕了,可以把这个玉佩赎回来,再开始找对象也不迟。
想到这里,魏宁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然后迈步走进了当铺。
“哎!”
推开轻轻掩门的声音,正在柜台前伏案低头的当铺掌柜立刻抬起头来。
“嘿,这位客官。”
“你是典当还是赎回?”
魏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玉佩。
“典当,掌柜,给我看看,这玉佩能出什么价?”
一听说魏宁来典当,当铺老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精明的神色。
玉佩仔细地研究和观察了一会儿,用各种方法检查了一下。
店主咂了咂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用料不好,质地一般,下角甚至有一道划痕。”
“只有这个做工精细,好看。”
“嗯,活成两两银子,月息五十文,最长三年。”
“死当三两银子,当场交付。”
魏宁点点头,心里开始计较起来。
他死了肯定不会考虑。没必要。
至于活着的二两银子,这个价格对于魏宁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虽然我知道店主把价格压下来了,但是这个玉佩真的不是什么高端的东西,价格波动不大。
主要是他懒得在涨价这件事上斤斤计较。
两银子够本金了。
因此魏宁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这个玉佩。
得到魏宁的回应,当铺老板立马蹲在柜台上刷书。
过了一会儿,递上魏宁一张钞票,两两银子。
“有件事要提醒客官。活三年,到期不赎回,就成了死人。”
“而且这个月的利息,拖欠三个月以上也是直接死亡。”
魏宁接过钱和票据,说了声谢谢,立刻离开了当铺。
他必须赶紧在北京站稳脚跟。
……
魏宁离开后,店主正准备把玉佩装箱,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然后几个穿着绣袍,腰间别着刀的武官进来了。
店主转头一看,脸色瞬间大变。
是一群锦衣卫。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群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招惹。
所以,换了一个脸之后,店主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
“先生,你来店里有什么吩咐?”
为首的一名锦衣卫旗官拍了拍柜台,有些自豪地说道。
“我听别人说,除了那几个铺子,你们当铺子里的宝贝是京城里最多的。”
“过几天,我们将为几千个家庭举行生日聚会,我们的一些兄弟将不得不送上一份礼物。可以挑一些。”
听到旗官这么说,掌柜的明显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先生们。我要去拿一些优秀的东西。”
就在他走到后厅之前,又被叫了回来。
只见那名旗官手里掂量着一把玉佩,一脸满意地说道。
“这件玉佩做工精良,看起来相当精致。成千上万的成年人应该会喜欢。”
“不选,就这一个,价格多少?”
这是魏宁玉佩刚刚在这里典当的。
店主马上解释道:“你们有些人我不认识。这个东西恐怕卖不出去。”
然而,话音刚落,几名赶来的锦衣卫开始大喊。
“什么生死,我们要锦衣卫的东西,他怎么敢不卖!”
“别在这里瞎说,推三阻四的,信不信我们几个兄弟会另想办法抄你的店?”
需要来典当行换钱的文人,不能是惹不起的大牌。几个锦衣卫自然有底气这么说。
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保安,典当行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
死容易,做孩子难。
虽然我背后有靠山,但这种小事找麻烦也没用。
大不了赎回的时候,给自己点钱就行了。
经过深思熟虑,店主向几名锦衣卫鞠了一躬。
“既然几位长辈喜欢,就不要说这不是钱。如果你喜欢,就收下吧,就当是我对千千万万大人的一点心意。”
不花钱白不花钱的好东西,完全零成本,让这些锦衣卫相当兴奋。
“掌柜是聪明的。以后有什么麻烦,我们兄弟帮你罩着。”
就这么一句话,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