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宇宙中,经过30年的飞行,皇家探险船“归乡号”终于宣布任务失败,即将返回。
自从上一次内战导致文明大衰落后,这颗星球就与母星球联盟失去了联系,彻底成为了太空中的孤儿。在200多年的时间里,科技倒退,以至于现有的很多现象都难以用科学理论解释,为崇拜鬼神的宗教迷信组织疯狂扩张提供了土壤。
飞船总督绝望地开枪自杀,白发苍苍的副总督泪流满面,对着手机前的观众说。
“飞了几十年,播了几十年,还是联系不上家园星盟,这茫茫太空只剩下我们了。”
手机前的看客眼睛发麻,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就弹出下一个视频。
在灯火通明的舞台上,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孩正在摆姿势。
再划。
低息房贷的推送广告,只要首付10%,就能成为房主,搭上经济发展的顺风车。
再划。
一个大型的现实情感类节目,剧情大概是儿子喜欢继母,岳父和儿媳有一腿,继母和儿媳之间似乎有所隐瞒。
再划。
是镜头前的鬼脸,一个丑陋夸张的男人,嘴上涂着黑色的口红,脸上画着浓重的烟熏妆,带着爪子的红色爆炸头。
手机前的看客看到这个贵的东西,不知怎么的,手指停了。
“兄弟们,其他主播没天赋,不敢来真滴。作为一个良心主播,我一定给你福利!”
镜头中,杀死马特的贵重物品举起了手,做了一个后空翻。身后是静静流淌的河水,仿佛在户外。
杀了马特,把歪歪扭扭的引擎盖摆正:“这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现在不要走开。愿意就给我双击,给我点动力。”
但是直播间的观众还是个位数,还不确定是不是活着。
杀马特咬咬牙,决定开始酝酿已久的苦战。上吊!
手柄挂架后,杀马特会勒死挂着的白布。
面对手机,杀马特激动地说:“兄弟们,注意了!”然后踢了踢脚下的凳子。
没有凳子的支撑,他像蛆一样在空中蠕动。
感觉上气不接下气,脖子因为撕裂很疼,隐约能听到骨头摩擦断裂的声音。
杀马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瞥了一眼屏幕,只憋出几个字:
“双击~ ~!双击!~~"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脸,让他觉得自己全身都触电了。突然,一个电击打破了勒死他的白布,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啊。”他挣扎着爬上了地上的手机,直播间依然空无一人,观看人数停留在一个地方。
“说点什么,有人活着至少能说点什么。我刚得到一份艰难的工作...难道弹幕配不上这么艰苦的工作吗?”他在手机的小窗口里看到了自己,仿佛自己是个小丑,懊恼地扯掉了头罩,露出了原本乌黑的头发。
终于有人回应了。
“傻逼。”一道弹幕缓缓飘过。
“嘿嘿!”他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然后切断直播,一个人躺在沙滩上。
至少有人回归自我了。他并不孤单。
小伙子叫张野,23岁,当地职校毕业,白天做外卖小哥。
意识逐渐下沉。
疑惑中,张野觉得眼前有一堆篝火在燃烧,旁边坐着一个老人。老人裹着一件灰色的军大衣,目光如炬,手里拿着一支烟,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真是一团糟,年轻人。”
“对不起,我让你笑了。”张野蹲在河边洗了把脸,终于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男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
“我...我想赚钱。”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身体?”
张野挠了挠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看来我没什么本事,只能靠身体吃饭了,呵呵。”
“那你赚了钱,你想怎么花?”
听了这个问题,张野暗淡的眼睛亮了起来:“我想攒点钱,然后去金山!”"
金山,这个位于我国东部沿海的大都市,是一个花钱如流水,土地宝贵的地方。
“你在金山做什么?”
“去找个人吧。”
“一男一女。”
“姑娘,俺老了...我的朋友。”张野琢磨了很久“朋友”这个词,才勉强说出来。
“找到她之后?下一步我们应该做什么?金山可以聚集全国各地的人才。你在那里怎么混?晚上有地方让你睡吗?”
“露宿街头什么的,又不是没睡过。”
“但是女生不喜欢睡在街上的男生。”
老人的反问让张野陷入了沉默。女孩五年没联系自己了,他也没想好第一句话该说什么。他只是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买一张去金山的高铁票,这样他就可以躲在人群里远远地看到她,他没有遗憾。
“我有个建议。”老人神秘地笑了:“小伙子,你想得到超能力吗?”
张野立刻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你是说要做妖?”
在张掖的世界里,由于文明的大衰落,出现了很多现代科技难以解释的现象,妖男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个世界里,当社会有了某种观念的集体意识,社会某个角落的人就会被这种意识选为代理人,然后获得独特的能力。这种获得超能力的人是女巫。
这就导致了以下现象。10年前,一部血腥电影一上映就狂卖,以至于出现了一些杀人手法类似的残忍案件。据说血魔诞生了。
三天前,镇妖卫士刚刚消灭了隔壁县城的“卧妖”。据说那个人是个落魄的流浪歌手,能夺走周围人努力的意志。估计和最近年轻人越来越佛导致的平躺风有关。
根据电视上的报道,躺平的恶魔所到之处,无业游民、诗人、民谣歌手、网文作家、顽固派、嬉皮士蜂拥而至,组成浩浩荡荡的流浪队伍,在空旷的草地上扎营,在宽敞的大道上歌唱,最后因为过于显眼而被迅速赶来的恶魔守卫镇压。
“如果你得到了能力,还担心钱这种庸俗的东西吗?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老人的条件很诱人。人类是虚伪自私的生物。她们年轻的时候,总想看穿女同学的裙子。中学生希望自己能100%猜出选择题的答案,成年后又渴望获得操纵他人的权力。这些想法都源于根植于基因的对超能力的崇拜。
面对如此感人的提议,张掖的反应不同寻常:
“来啊,大叔,你变成妖就要被砍头了。镇窑圩的人不是开玩笑的。”
老人对张野的回答很意外:“小子,你想清楚了,超能力是无数人都渴望拥有的东西。你真的想要吗?”
“我真的不需要它。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普通的活着,普通的死去。看来真的没有什么需要超能力的。请不要管我。”
“那你喜欢的女孩呢?如果你有超能力,可能更容易追。”
张野只是耸耸肩:“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结果被拒绝了。”
老人虽然被张野拒绝了,但脸上却很欣慰,仿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我真的没有看错人。既然你这么希望,那就做一辈子普通人吧,只要不后悔就好。”
老人的笑声消失在黑雾中。
张野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河滩旁,周围是一堆烧荒剩下的柴火残渣。
小镇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一看就已经凌晨四点了,不好!离外卖车队集合还有两个小时。张野连忙起身,不顾脖子上的残痛,独自一人跑在小镇寒冷的街道上。
这时,小镇西边山顶的一棵枯树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一个女人站在风中,俯瞰着眼前这个满是人间烟火的小镇。她身着黑色长衫,胸前绣着银丝四爪,腰间紧系的皮带扣上怒视着威严的麒麟。长长的黑发扎成马尾,缠绕在脖子上两周,像一条天然的黑色围巾。一只玉蝉系在马尾末端,挂在傲人的胸前。
她有一张美丽而冷酷的脸,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像翡翠一样暗暗发光。
仿佛闻到了什么,女人突然以一个正常人做不到的角度仰起了脸,对着天空用力张开了嘴,连吐了一口黑烟,似乎有了生命,然后迅速向天空蔓延,发出嗡嗡的响声。
仔细看,这个女人嘴里冒出的黑烟在哪里?原来是一大群苍蝇。这个女人美丽的嘴巴现在张得很恐怖,无数的苍蝇从她的喉咙深处喷涌而出。
她似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墨绿色的瞳孔里映出了张野在街上奔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