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前的各位,大家,新年快乐,好……”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在这里,我们将彻底告别1987年。”
“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我衷心祝愿各位观众朋友龙年愉快,万事如意。”
“来,我们一起倒数……”
“五个!”
“四个!”
“三!”
“两个!”
“一!”
“过年了!”
羊城二院。
住院部里,在一间破旧斑驳的病房里,苏恒坐在病床上,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角落里摆放着一台熊猫牌黄壳黑白电视机,白雪覆盖的画面中人影晃动,一群春晚主持人大声欢呼。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病床边睡得正香,靠在墙上,没有受到电视声音的影响。
话音一落,墙上的零点钟声响起。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神州大地。这一刻,五湖四海正式迎来了1988年的春节。
激动!
激动!
“我...我重生了?”
苏恒看着自己手上娇嫩的皮肤,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我...我真的重生了吗?”
是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恒终于确认他不是在做梦。
坐在她旁边熟睡的女人,是她几十年未见的母亲。
人生的一切,重新洗牌,让自己再次回到原点。
还不算太晚。还不算太晚。
上辈子,我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太多的缺陷。
这辈子,苏恒发誓要牢牢抓住一切。
我的家庭很复杂。两岁时,我的生父死于车祸。五岁时,母亲随她再婚,与继父重组了现在的家庭。
继父许耀刚有一个亲生女儿,比苏恒达大五岁,由母亲抚养。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两兄妹的感情依然亲密,但没想到,原本体面的家庭却被继父一步步破坏。
十岁时,继父许耀刚随朋友去湘江打拼,三年后空手而归。从那以后,他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酗酒,赌瘾,天天在棋牌室,交了一群朋友。
后来我把家里的积蓄都赔光了,开始变卖家产。当我没钱的时候,是家暴妈妈和我,还有姐姐徐慧英。
几年后,当我妹妹徐慧英刚满18岁时,她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即便如此,徐慧英对苏恒和她儿子的关心从未停止过,她每年都会定期秘密汇款。
甚至苏恒后来也上了四年大学,也是由她姐姐徐慧英资助的。
然而,苏恒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姐姐。
大学期间,母亲因乳腺癌去世,但姐姐只是打了个电话,汇了一笔钱,再也没有回来。
继父死的时候,姐姐连个电话都没打,好像跟她没关系似的。
直到苏恒大学毕业,姐姐才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换了联系方式,从苏恒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因为我继父,我今天躺在医院里。
继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当赌本输掉了。今天一早,他方便带人来收房。
他妈妈听后,试图阻止他,他和对方僵持不下。苏恒在帮助母亲时,被对方用酒瓶打昏。
“呼~ ~”
收回思绪,苏恒重重舒了口气,调整心态,开始考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很有信心能改变上辈子的命运,但是如何操作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
1988年刚刚到来,全中国的土地将开始进入起飞的初级阶段。
特别是我所在的羊城,毗邻全国经济窗口深圳,离湘江也不远。
甚至在未来几十年内,该省将占全国四个一线城市中的两个。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冷静下来...
在这个猪都会飞的时代,太多人飞上了天,但更多的人摔成了碎片。
苏恒揉揉呆滞的脸,从床上滚下来,拍拍妈妈的肩膀:“妈妈!妈妈?”
轻声喊了几句后,疲惫的母亲薛风平慢慢睁开眼睛,看清儿子的脸后,突然醒了过来。
“肖珩,是你吗...你醒了吗?”
突然没有了睡意,母亲薛风平急忙起身:“儿子,你...你是怎么起床的?睡觉去……”
“医生说你有脑震荡。我...我去叫医生。”
边说边喊,薛风平正准备匆忙跑出去。苏恒赶紧拉住她:“妈妈,别走,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医生说,你必须服用……”
“妈妈,累了吗?你先躺下,别管我。”
苏恒笑着打断了母亲的话,哄着她,安慰着她,把她按在病床上:“你一整天都没休息吧?先睡一觉。”
“儿子...儿子……”
说着说着,她的母亲薛风平泪流满面:“我...我们没有家,儿子,伤害你的是你妈妈,不是你妈妈!”
“如果我不嫁给这个混蛋,你过年也不会跟你妈这么心虚……”
“呜呜呜...我的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毕竟,薛风平是一个女人的家庭。从她儿子被打到她住院,她整天担惊受怕。
这一刻,她终于坚持不住了。
“好吧!我的妈,你养了我十八年,还有什么?”
对于他的母亲,苏恒充满了内疚。
上辈子,儿子要养而没有留在亲人身边的悲剧,让他后悔了大半辈子。
这辈子,我又把妈妈抱在怀里,眼泪不争气的跟着我。
劝说安慰,最终平复了母亲的情绪。
苏恒拉着母亲的手,坐在侧门里,笑得像个孩子。“你饿了吗?”?我们必须在除夕夜吃饭,不是吗?"
薛风平听了这话,惊呆了,立即擦去了眼泪。她正要起身:“儿子和母亲都快忘了。等等,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哦,妈妈,别动……”
苏恒笑着拉住他妈:“我问你几件事,先吃完,再找吃的也不迟。”
”问...问什么?”
薛风平不知所措。
"你还会和姬旭做爱吗?"
苏恒必须拆散母亲和继父的婚姻,否则,她母亲上辈子患乳腺癌的悲剧将会重演。
“孩子,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管他有多坏,他也是你爸爸……”
“我爸早就去世了。”
苏恒的脸沉了下来:“妈妈,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父亲。我以前年少无知,会叫他爸爸。”
“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见到他就打他一次。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杀了他。”
薛风平害怕得捶胸顿足:“儿子...儿子,不要乱来,听见了吗?你不要胡来……”
“那太好了!妈妈,答应我,你不会回去了。”
苏恒握着母亲的手,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