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做了三次大手术,我累了,崩溃了。我想睡到自然醒,但凌晨四点被一个紧急电话吵醒,我别无选择,只能马上赶往手术室。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化了点妆。她看起来很可爱,但她在哭。医生,请帮帮他。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机械地看着病历。左右腿有枪伤,身体有多处刺伤。这个操作可不小!我告诉护士准备好工具,然后去手术准备室刷手消毒。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习惯性地一口喝下一瓶红牛。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走进手术室。预计手术时间将不少于四个小时。我突然开始颤抖我的手,我的心感到不安,不是累,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受伤的人左肩中了两枪,好像要被打死,但炮手的枪法不准,所以没射中心脏,右腿和小腿被子弹刺穿。多么恶毒的手法,我感到心如刀割。拿着子弹清理弹片,缝合,输血...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就在血库里的血液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我成功完成了手术,救了他一命。
下手术台后,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当时阳光很好,我忍不住甜甜地笑了。病人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家人开始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他受了重伤,但是失血过多,没有伤到关键点,暂时没有危险。”作为医生,我说不准,因为并发症太多,我们不能保证任何一个病人都不会死,只能是暂时的。
“我儿子真的不会死吗?告诉我,医生,他真的活着吗?”那个熟悉的老太太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问问题。“妈妈,你怎么了?”我忍不住大喊一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你的儿子?里面的人是林森?我摘下口罩,居然有人给我嫂子打电话。“罗云!真的是你!你保存林森了吗?他还活着吗?”老太太哭着喊着。“妈妈,他没事。他会活下去的。”面对以前的亲人,我展现了自己感性的一面。这时,站在一边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脸上满是问号。
我称之为妈妈的老太太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曾经比我的亲生母亲更好。她是我婆婆,现在可以说是前婆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个人竟然是我前夫。难怪手术前我会莫名其妙地紧张。
两天后听说林森醒了,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就带了点水果去看他。那个熟悉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婆婆和儿媳还有他在病床上,但儿媳的位置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感觉怎么样?你不舒服吗?”我以为他会回答我的机械问题。而不是说“罗医生,你下班了”。哦!我下班了,又患职业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