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除夕。
任精神病院地下二层重症监护室开放。
自从阮佳二世小姐阮毓馨投资扩建医院后,医院的地下部分早已废弃,里面只有一些废弃的医疗用品。
谁能想到,失踪三年的阮家大小姐阮梓诺就被关在这黑洞洞的地方?
所谓的‘病房’臭气熏天,除了一盏昏暗的楼道灯,没有任何灯光。
阮梓诺是这个寒冷黑暗的地下室里除了老鼠和蛆虫之外唯一活着的东西。
即便如此,她24小时都被捆绑着捆绑的衣服,手指的袖子上已经干涸了大量的血迹。
阮梓诺蜷缩在角落里,脸上缠着绷带,一条腿膝盖位置有明显凹陷。
她住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米桶和水桶里都是蛆和苍蝇。
阮雨欣穿着高跟鞋捂着鼻子走进来,清脆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
就连脚步,也像阮雨欣本人一样,高傲而高贵,一个个踩在地上让人心灰意冷。
脚步声第一次响起...阮雨欣成功上位。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她来挖走阮梓诺的膝盖让人替换。
脚步声第二次响起…阮雨欣的眼角膜在一次车祸中破碎,她来剜一只眼睛。
阮梓诺生活在这里就像一个活体器官库。一点尊严都没有,但她就是不放弃。她还活着,渴望被营救。
直到脚步声在阮梓诺面前戛然而止。
“姐,不知道你想通了没有?”阮雨欣低头看着地上的跛子,感觉难以形容。“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
她的遗言极其沉重、恶毒、激动。
“不可能。除了指纹,你还需要一个密码才能打开保险箱。”阮梓诺气得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都不会告诉你。”
阮梓诺的身体激动得发抖,心怦怦直跳。这样的身体是经不起任何暴力情绪的。
而阮雨欣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放声大笑,回荡而刺耳。
许久,她用膝盖蹲在阮梓诺面前,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骄傲。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在商界享有盛誉的天才少女吗?还是你以为你把十个手指的指纹磨平了我就真的打不开保险柜了?”阮雨欣讥讽地摇摇头。“我从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人。”
“我和银行签了委托协议。没有我的密码谁也不能强行打开,到了时限自然会有人销毁文件……”阮梓诺一下子僵住了。
除非...
奶奶...
“你对奶奶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你这个笨蛋终于开窍了,”阮雨欣愤恨地握紧拳头站了起来。“她们都是我父亲的女儿,为什么那个老女人只把东西留给你!你比我聪明,甚至有人说你比我漂亮。你在的地方,没人会看我。我只想让你永远呆在黑暗里!你这个私生女只能被我踩在脚下。你是我的狗!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我是阮家名正言顺的小姐!那些东西应该是我的!”
“你到底对奶奶做了什么!说啊!”
阮梓诺她用尽全力挣扎,虚弱无力,一瘸一拐,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阮雨欣在她脸上踩了一脚,逐渐加大力气。锋利的鞋跟差点刺穿阮梓诺的脸。
“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告诉你老太太怎么了。”
“你拿着……”
“哦,可惜你这个失败者再也没有机会来求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在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封锁地下通道。我觉得你撑不过三天。”阮雨欣‘好心’地弯下腰,努力让阮梓诺听得更清楚。“我不妨告诉你,那个老女人已经死了!”
“不可能!”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老婊子能活很久。可惜,我给她看了你的视频后,她突然大病了一场。”
“你!”
阮雨欣狠狠踩阮梓诺,语气天真轻佻。“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她能受得了,但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从小长大的孙女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膝盖被剜了,眼睛被剜了,没人知道。啧啧啧,难怪她受不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应该……”
“应该有吧?我应该早点做什么?早该看穿我的真面目?还是该宣布掌握阮公司命脉的才女,其实是你,不是我?”阮雨欣的面部扭曲近乎疯狂。“可是谁叫你什么都不说的!你觉得这是低调?是顾全大局吗?你觉得这样会让爸爸看你母女俩一眼吗?做梦!你越这样,我越恨你!为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强,还要装懂事!你太笨了!”
阮梓诺的泪水浸湿了冰冷的地面。
泪水滚烫滚烫,祭奠去世的奶奶,同时也熄灭了她最后一点出门的希望。
阮雨欣狰狞疯狂,越是这么破烂的她阮梓诺越会有胜利的快感!
“你为什么不说话?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好前夫很感激你的膝盖。没有你这个白痴,他怎么可能治好他的腿伤?过了一段时间他还想要你的肾,可惜现在阮家的公司和股份都归我了。我已经不在乎他的小钱了,所以我为了你拒绝了他。你不用太感谢我。”
想到三年前,阮瑀不禁笑了。
“我真不敢相信我那时候还能耍一两次手段,放弃青梅竹马,嫁给那个油腻腻的老头。真佩服你能忍。”
阮雨欣的话就像一把毒剑,一字不漏地刺着,疯狂地蹂躏阮梓诺那颗已经酸痛、麻木、疲惫的心。
阮梓诺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他手指上的伤口裂开了,又把捆绑的衣服染红了。
阮雨欣收回脚,看着阮梓诺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你这个傻瓜了。老太婆为了救你,宁愿告诉我密码。我实在看不出你浪费有什么好的。我今天来是要亲自告诉你这些事情,亲眼看着你死去!你不知道看到你这样我有多开心!”
“奶奶的骨灰……”
阮玉新没走两步就站住了,轻蔑又好笑地看着身后的一个废人。“爸爸说要放在墓地,他每年都让我去拜祭。别开玩笑了。我会告诉她,老婆婆临死前会被海葬,就送她一程。不管怎样,死无对证。”阮雨欣不耐烦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觉很开心,没有注意到身后来自地狱的恶意目光。“别急,到时候。呃……”
阮梓诺攒足了最后一丝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捆绑衣服的袖子勒住了阮雨欣的脖子。
然后突然收紧!
阮梓诺咬着下唇,脑海里闪过她人生的前24年。虽然她的父亲和继母称赞她,但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她。这些年,她为公司努力,别人却摘了她的果子,她只好蒙在鼓里。最后,她被迫害,没有人来救她...那个充满仁义道德的父亲呢?充满爱心的后妈呢?
之前阮梓诺总是用各种理由安慰自己。现在看来,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和棋子!
隐忍,低调,踏实,不争...换来的是剥皮抽筋,骨头减少,骨灰升高!
阮梓诺 Scarlet的眼中满是泪水,如spectre的血泪,双臂毫不犹豫的接受完美。
直到阮雨欣一动不动,挣扎舞动的双手毫无生机,阮梓诺才落回冰冷的地面。
地下室又死了...
阮梓诺突然笑了。
大声笑比大声笑更伟大。
极度绝望。
很长一段时间,她敛着笑容,牙齿渗出血丝,极其凄惨。
原来后妈和姐姐都是假的自己的好,自己的隐忍和顾全大局都变成了矫情和虚伪,自己备受折磨的婚姻被别人骗了...一切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甚至被囚禁三年还对别人抱有幻想。
她太笨了。
阮梓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不要来世,她愿意放弃轮回去做厉鬼,只要她能在世界各地游荡,杀死她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