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常,单身叫常。就像名字一样,我简单而平凡,就像黄土地上一棵不知名的小草。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也没有人关心我的未来,除了我自己和我的亲人。
当我推着一辆老式飞鸽自行车走进县政府大院时,我对自己说,我终于吃到“皇粮”了。那一刻,内心深处除了按捺不住的激动,更重要的是想把自己工作前身边发生的事情写下来。说实话,我没想过要成名结婚,没想过要非富即贵,只是为了打发饭后时光,也是,给自己留点念想。未来的某一天,在享受日光浴的同时,把这些文字拿出来翻一翻,和留在脑海里的往事拼凑在一起,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吗?
我的经历再普通不过了。像千千人一样,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我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但我过着真实的生活。我一直在做真实的人,做真实的事。假空间一直是我的敌人。所以,这么多年,我一躺下就能睡着,而且睡得很香。我不怕别人笑话。我经常做梦,而且大部分都是好梦。有多少次我醒来的时候,我的嘴巴会从嘴里流出来。
不再有流言蜚语。首先从我的童年说起吧!
第一章我的童年不快乐
童年是快乐的。鲁迅先生生在那个年代,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连生活都没有保障,但是鲁迅先生还是有一个快乐的童年,王老师的一篇《从百草园到三潭映月》就很能说明问题。然而,我的童年并不快乐。留在我脑海里的大多是破旧的教室和一件件洗过的廉价衣服...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要说单位里的年轻同事,就算是我可爱的女儿,也绝不会停下来听我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
一个
上世纪70年代初,县城里有个“十月会”。也就是说,每年10月,有空的人都会带着孩子,拥挤着走进县城,辛苦地逛一逛。我妈也是,拿着一两张皱巴巴的钞票,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和妹妹回县城,吃着一碗甜甜的春面,扶着有钱人回去。
记得有一年,记不清自己多大的时候,是县城新华书店旁边的面馆。我和我姐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我妈排队买面票。
排队买脸票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农村人。当然,也有少数城市人穿着干净的衣服。他们通常吃肉汤面,有些吃饺子肉。我和姐姐等了又等。当我看到旁边那桌的人已经拿起海碗,一口吞下面条,喝下热乎乎的面汤时,我在心里跟妈妈抱怨。我真想跑到我妈那里,用我的脏手去摸摸她的红棉袄。
终于,当我妈端来热腾腾的三海碗春面的时候。我和我姐就跟第一次在德克士吃鸡腿的农村孩子一样,贪吃。我清楚地记得我咕噜咕噜吃面的样子。
邻桌,一对城里的年轻人正懒洋洋地吃着大肉饺子。从他们的衣着可以看出他们是城市居民的原因。女生穿上窄下宽的喇叭裤,给人一种很洋气的感觉。男孩的左手腕上有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他之所以知道是手表,是因为隔壁一个孩子的父亲是市里的干部,他手上也有这样一个能看时间的东西。
“你吃过了吗?走吧!”女孩轻声说。
“好吧!”男生起身拉着女生潇洒的离开了。
小两口走出餐厅的时候,我贪婪地看向旁边的桌子,发现小两口没有吃完盘子里的饺子,散落的饺子香味对我来说太诱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咽着口水,但是我不敢去那里,因为我知道我妈绝对不会允许我在公共场合做这种可耻的事情。
“经常!”我妈妈生气地对我大喊大叫。
我只好收回贪婪的目光,再一次把阳春面一口吞了下去。
向阳面很快就吃完了,汤面上飘着一些油花,忽明忽暗,让人有一种一口气全喝完的冲动。很自然的,我拿出一个从家里带回来的小麦面馍馍,一块一块的掰开,泡在面汤里。我姐学我的样子,把大部分的小麦粉包子泡在面汤里。饭桌上,我和妹妹吃饭打呼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看着我和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妈妈很满意地笑了。
“好好学习,”妈妈满脸期待地对我和妹妹说。“等你成了公家,你们俩就可以天天吃大肉饺子了。”
我牢牢记住了母亲的话。心里暗暗发誓:我一定好好学习,长大后成为城里人,带妈妈来这家面馆吃大肉饺子。每次盘子里还剩几个,好好努力。
二
我上小学的时候,虽然那时候还没有义务教育这回事,但是孩子上学只需要交一两块钱是事实。老师,轮流在学生家里吃饭,条件好的家庭可能会给老师煎两个鸡蛋。当然,老师最后还是要出饭钱的。
记得小学三年级,期末考试后几天,父母在地里干活,我和妹妹在地里玩。该做饭了,我和妹妹在家门口玩。
该吃午饭了。爷爷小跑着进了屋,对着院子里的爸爸喊道:“我期末考试经常考双百,全公社第一。”
“咦?”父亲不敢相信爷爷的话,问道。
“我们村的校长刚刚告诉我了,”爷爷肯定地说。“校长还在村口。扪心自问!”
父亲抱起我,紧紧地抱着我,久久不放。
虽然父亲没有说什么,但我知道父亲的心里比我更开心。我父亲是小三,有文化,但一直没有机会走出农村。我成了他所有的希望。
父亲把我放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从中挑出一张二毛钱塞到我手里。
“给,”父亲说,“买一个铅笔盒!”父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好像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哦!”我小心翼翼地把钱叠好,放进口袋,用小手按着,好像是一只会飞的鸟,一不小心就会飞上云端。
看着我开心的样子,父亲满意的笑了。
暑假过得很快,爸爸给我的两毛钱一直在我口袋里,我一分钱也没花。开学的时候,我把那两毛钱还给爸爸。“大的,”我理智地说,“我不要铅笔盒。”
父亲从我手里接过两毛钱后,转身就走。我知道他的眼睛是湿的。
整个小学都没买过文具盒,但是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因为我知道,只有努力学习,才能穿上好看的衣服,才能吃到大肉馅的饺子。
还有一点,深深植根于我幼小的心灵,时间越久,埋藏越深。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村口,一大群老少在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我和几个朋友玩得很开心。
在村里,一个在市里当干部的小伙子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来到了村口。
小伙子下了自行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金丝猴烟。气氛很开之后,给大家发一个。
“啊,还是带滤镜的!”我不知道谁说的。
人们一个个用羡慕和敬佩的眼光看着这个年轻人,就像我们的小学生突然发现他们的老师是整个公社最好的老师之一。
当这个年轻人离开时,他把最后一支烟扔给了他的父亲。父亲没接住,香烟掉在了地上。父亲弯下腰,拿起带过滤嘴的香烟。他用袖子仔细擦拭后,把它别在耳朵上。
我全看到了。
我再一次在幼小的心灵里许下誓言:长大后一定要当干部,每个月给父亲买一整支带过滤嘴的香烟,让他抽个够!
三
那时候小学五岁。
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爸爸在地里种了一些西瓜。
暑假期间,那几天正好是西瓜成熟的时候。每天早上吃完饭,我都会拉起一辆架子车,在地里挑出一些成熟的西瓜拉到村口去卖。
在那个年代,有钱买瓜的人当然不多。很多时候,我在村里坐了一整天,也没卖出一个瓜。至于我,我乐在其中。为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比完全没有希望好得多。
一天晚上,我被父母的声音吵醒。
“过几天这块地就要浇水了,”母亲说。“浇地的钱还没交?”
“啊——”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我把卖瓜得来的钱数了三遍。“达,”我得意地对爸爸说,“这是我卖瓜的钱!”
十三块钱出现在父亲面前。
“这些钱够不够我们浇地的水费?”说着就把钱递给了父亲。
“拿着吧,你快上初中了,”爸爸把钱还给了我,说:“让你妈妈去城里拉一块料子,给你做件新衣服。”
我知道我父亲不会接受自己是儿子,我全心全意。他一直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在儿子面前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我把钱给了妈妈,说她会给我做一件新衣服。事实上,我很快就知道我父亲用这13美元付了水费。上初中报到的前几天,我妈去了我姑姑家。我姑姑给了我一块料子,我妈叫人用那块料子给我做了一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