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路明非站在教堂般的芝加哥火车站，我不禁抱怨，城堡学院给新生的待遇，签约前后真的不一样。
古德里安教授像侍者一样微笑着等着他。入学的文件都准备好了，一支拧开的万宝龙钢笔已经进了他的手。
所有签名的地方都贴满了红色标签纸。
“没问题，签字就行了。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程序。”古德里安教授用一种接近魔鬼劝说的口吻对浮士德说。
“妈的，谁知道有没有问题？”路明非我喃喃自语，这该死的文件是用非常复杂的英文和拉丁文混合写的，他根本看不懂。
但他还是签了。在鬼魅般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时，诺诺靠在身旁的墙上，吹着泡泡糖，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
“那你回去收拾东西吧。”古德里安教授放好文件，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三个月后我们将在美国见面。”
路明非我心里扑通一声，心里说，我们不是应该登上私人直升机直飞美国，出入境管理局的官员眼都不眨就放我们走，下飞机就有豪车来接我们，驶向一个笼罩着神秘气氛的古老贵族学校吗？
“哦，我和诺诺还要去采访几个俄国的学生，否则我不介意载你一程。”古德里安教授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而且你需要熟悉去城堡学院的路。你得自己去办理一些必要的准入手续。”
记得更清楚。"然后他非常愉快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放松，我的学生。和很多中国留学的孩子相比，你是压力最小的。不需要带任何行李，只需要带一颗敏锐的心和好学的精神。"
路明非我原以为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但在鲁身上却有不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招募卢。
于是，被看好的路明非只好独自踏上海外航班，从洛杉矶转机，降落在芝加哥国际机场。根据诺玛给出的行程，他将在芝加哥火车站乘坐CC1000快车前往城堡学院。
但是问题出现了。他在列车时刻表中没有找到快车。虽然他连车票都不用买，车票已经用快递邮寄给他了，但他不知道哪个检票口会通向CC1000快递。他试图用蹩脚的英语询问值班人员，但值班人员显然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反复说，新版列车时刻表包含了车次的所有信息。如果需要帮助，请仔细检查。
路明非很尴尬，这和他口袋里只剩下20美元有关。事实上，虽然他的阿姨对他不好，但她给了他500美元作为路上的费用。然而，当海关发现路明非携带了十几张盗版PS2 CD时，她的一点善心以罚款的形式捐给了芝加哥海关。给路明非罚款收据的那个该死的胖子，在收据上写了吓人的数字，还夸路明非的品味。“这是生化危机4吗？我喜欢这个游戏。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尤其是我奶奶。”
路明非默默说你奶奶要用游戏手柄拍僵尸？好就好，留点，不用说了。......
胖子左路明非二十块钱。路明非看着赛百味的三明治店，他想，如果现在花六块钱买个三明治和可乐套餐，如果今晚之前没找到CC1000快车，剩下的十四块钱还能撑几天。他连给诺玛打电话的电话卡都没有，当然也没有手机。N96是作为离别礼物送给他叔叔的。
最后，眼前的饥饿战胜了他对明天饥饿的担忧，他摸出了最后20美元钞票。
“一美元...一块钱就行。”有人在他旁边说。
这是美国典型的乞讨句，就像中国乞丐唱的莲花落。但是对于路明非这样的穷棒子来说，够买一杯小可乐的一块钱简直就是救命钱，而且这里还无限续杯。......
“不，我很穷。我没有钱。”路明非用简单简洁的英语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是乞丐。我有钱买三明治，但是没有可乐我会噎死的。”对方也很简洁明了。
直到那时我才注意到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人。看着藏在胡子里的脸，他还是挺帅的，只是那双如烛光般闪亮的眼睛让人觉得有些不安。深绿色格子衬衫和长裤已经有两三个星期没换了。也许他真的不是乞丐，因为乞丐没有他那么邋遢。
“手指，我看书的时候钱包丢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小伙子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字典课的课本。
路明非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在那本看起来挺旧的课本上，标题是用英文和拉丁文写的，他根本看不懂，和他签的入学文件一模一样。
"你在等CC1000快车吗？"路明非 Q。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各自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火车磁卡，与芝加哥火车站的其他火车票不同。这张磁卡是黑色的，上面画着银色的多叶巨树图案。
“你是大一新生吗？”手指大嚼着三明治，享受着路明非可乐。
在核实了彼此的身份后，两人很快达成了信任。他们口袋里总共只有25美元。路明非有人提出，既然可乐是免费续杯的，他们根本不需要买两杯，只需要两根吸管，加倍续杯的次数就可以让可乐满满的。手指完全没有一个发达国家年轻人的健康追求和储备，高度赞赏这位来自中国的同学的巨大想象力。
“新同学，你几年级？”路明非 Q。
“四年级的时候，我应该四年前就毕业了，”芬格说。“我不及格。你还是不明白。他们的毕业答辩真的很有设置。”
“这么说你坐过CC1000快车？”
“每学期开学我都坐，否则，我只会坐直升机或者步行去。校园在山里。只有这列火车去那里。谁也不知道是谁控制了出发。反正没人知道芝加哥火车站。上一个知道火车运行时刻表的售票员前年去世了。他说火车从二战前就开始运营了。”
“你也不知道时刻表？”
“我当然不知道。”手指坦白让路明非觉得问这个问题很蠢。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着，总会有车的。你不认识那个叫诺玛的大学秘书。当她想关心你的时候，即使你在南极，她也能准确定位你。她知道我们在这里等公共汽车。可能我们不派车优先级不够高吧？”
“优先？”路明非我不知所措。“那是什么？”
“类似贵族身份的东西，卡塞尔学院的高优先级学生有一些特权，学院的资源会优先给他。但如何评估优先级是保密的。”
“你读了八年书，优先级不高？”
“当然不是。我不是挣扎着退学补学分吗？”手指依然平静。
“这个城堡学院很好找工作吗？你就这么舍不得退学读四年级读四年？”路明非瞪大眼睛。
“不，他们分配工作！”手指大声吐出一口二氧化碳，这让他觉得很饱。
芝加哥夜幕降临了。路明非从火车站窗口望出去，黑漆漆的摩天大楼像巨人一样矗立，高架铁路在列车驶过时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行色匆匆，霓虹灯熄灭。这个世界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不真实。
这是他和德国留学生芬格在芝加哥火车站度过的第三个夜晚。他们没钱住酒店，只能裹着手指随身携带的毯子睡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如果他们的车票磁卡没有真的通过检票机，早就被安检人员赶出去了，但是芝加哥火车站没有人知道这种神秘的CC1000区域快车是什么，甚至有工作人员猜测他们的车票只是一些特殊的纪念票。芝加哥火车站发出了类似的东西。
但是这辆巴士并不存在。
芬格非常不屑一顾。他说每次回学校都是这样。问工作人员也没用。优先级低的学生不得不等公交车。优先级高的学生会在到站时被车接走，通过秘密通道上车，不会引起任何骚动。
路明非我得问问他们的优先级有多低。芬格说大概和中世纪的农奴阶级差不多。路明非当他惊讶地张开嘴的时候，手指安慰他说，其实有一些人比农奴还低级，有一些人和骡子一样的优先权。
诺大候车大厅只剩下手指和路明非两个人。今晚没有加班的火车，只有大门口两个睡眼惺忪的警卫还在照看这两个要坐“不存在的火车”的流浪汉。手指拿着古文字参考书在候车大厅的长椅上走来走去。他的长发和浓密的X结胡子让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19世纪的哲学家。他的衬衫和裤子表明他显然是一个愤世嫉俗者。路明非叹了口气，开始抱怨自己不靠谱的父母，神秘的古德里安教授和调皮捣蛋的诺诺，共同把他骗到异国他乡，丢下他一个人，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难道他们不知道，作为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年轻人，给他一点温暖是很必要的，才能让人努力吗？
路明非肚子咕咕叫，最后一顿饭却被门卫给了他半个三明治。现在他口袋里只有几个25美分的硬币，而且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开着灯的地铁三明治店。他想自己睡着了可能不饿，就把手指的毯子裹在身上，蜷缩在木凳上。
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真的困了，意识渐渐有点昏昏沉沉，远远的就听到了按门铃的声音。
钟声在夜晚不断回荡，仿佛来自远方的教堂，让路明非有一种巨大的钟声挂在头上的错觉，让他想起了月下的旷野和远方教堂的黑影，还有那些举着火把在荒原上奔跑的人们，他们的脸被火光照不到。他们的脸藏在阴影里，他们冲向满月，月亮大得不可思议，半沉在地平线下。
路明非我觉得那些人是想从山顶跳到月亮上去。......
他顿时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疯狂的想象。
但想象是如此的真实，仿佛他在某个时刻亲眼目睹了那诡异而壮美的一幕。
为什么会有这么单调的铃声？路明非突然他意识到不对劲。他在芝加哥，外面是一条熙熙攘攘的高速公路，人声嘈杂，人很多。为什么他只能听到单调寂寞的铃声？白天他没有听到任何钟声。附近不应该有教堂。
他突然从长椅上坐起来，一轮巨大的月亮在芝加哥火车站外缓缓升起。月光从落地窗溅入，像潮水般涌向海岸，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身上。
整个候车大厅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窗玻璃的影子投射在长椅的背面。
——一个男孩默默地坐在长椅上，脸上挂满月光。
路明非惊讶地坐了起来。男孩离他不到一米，但他找不到手指，两个警卫也不见了。远处的地铁三明治店关了灯，把他和男孩留在了这里。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此刻，候诊室里有一种牢不可破的寂静。小男孩看起来像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晚礼服，稚嫩的脸上泛着红晕。
路明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脸上会有“我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来的，这里有那么多排长椅，他却只是坐在自己身边，仿佛守护着一个沉睡的人。
路明非掀开身上的毯子，不安地坐在少年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月光。两个人只是默默的看着月光，时间慢慢流逝，就像两个人在看海。
“交换？”男孩轻声问。
“什么什么？”路明非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权力，交换？”男孩又问。
"?？？什么力量？干什么？”路明非再问。
“艳玲...临时地...你自己开始的...没必要……”男孩的回答很奇怪。
“精神？精神是什么？”
“这就是龙的力量。”
“自古以来，日本人就相信语言的力量。他们认为在古代，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用语言作为“诅咒”来控制除自己以外的生物。据说能叫出怪兽真名的人，就有能力控制并使用它为仆，也就是所谓的“说话灵”。“因此，在保守或年长的日本人中，大多数人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父母隐藏的真名，一个是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假名’，这是出于对严玲的敬畏。我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后会失去自由或者改变命运。这和龙有什么关系？”
“城堡学院的每个学生都有一种精神...记住，你的精神是‘Powandstrength’。”
"...你是故意的！绝对的！明知道我英语不好！”
“用了就知道有什么用了。”
“你在无视我，对吧！我知道。哦！你无视我！！！！等等，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孩突然俯下身，把他踢下了铁轨。
下次见。恶作剧过后，男生笑着对路明非说。
“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要在你的梦里跳得很高，你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跳蚤！"手指抱怨道。
路明非不懂“跳蚤”这个词，但他能想象。他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跳了起来，撞上了正在看书的芬格。
他害怕了？梦里那个瞳孔金黄的中国男孩？
等等，金色瞳孔？
“手指！你看过这个吗？我生来就一直这样。”路明非起飞...直接扔掉隐形眼镜，问手指。
“什么！”
这次轮到他害怕了，跳了起来！
“你说你生下来就一直这样？！哦，我的上帝，永不熄灭的金色瞳孔！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应该得到和楚子航一样的待遇！”
"?？？什么意思？”
“你进了学校就知道了。你至少是A级吧？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一个班？那是什么？”
路明非突然我听到了火车鸣笛的声音。是的，手指是对的。那是一个进站的火车站。它拉响了汽笛，车灯的光透过窗户闪烁着。根据火车时刻表，现在应该还没有火车。那是一个没有加班列车的夜晚，但是非常不准时的支线快车CC1000来了。
一个穿着深绿色售票员制服的男人从空荡荡的检票口走了过来。他的制服古典而优雅，与芝加哥火车站的服务员完全不同。他帽子上戴着金色的指挥徽章，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黑色的读卡器。
“哎！”他主动向门口的两个警卫打招呼。
两名警卫从沉睡中短暂醒来，挥手回礼。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列车员在这样一个深夜出现在现代的芝加哥火车站是多么疯狂。寒暄过后，他们继续低头打瞌睡。路明非按他的额头。如果这几天他没有看到太多奇怪的事情，他会觉得这个世界或者他自己肯定有一个人疯了。
“CC1000区域快车，卡塞尔学院学生芬格尔·冯·弗林斯，大一路明非，检票上车，停站时间不长。”列车员说。
路明非用汗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车票，跟着手指走向售票员，感觉自己就是上天堂的灵魂，等待着天使的审判。他想，他妈的，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奇怪的城堡学院读它的学位？很明显，这个学院隐藏的秘密比整个地球都多，四年级可能要学四年。他认为他真的被美色所诱惑，因为当他看到诺诺时，他感到很自在。
列车员很淡定，仿佛这只是一列乘客较少的普通列车。他拿着finger的票，穿过检票机，绿灯亮了，嘟嘟响。
“手指，你为什么不退学？”指挥和手指无话可说。“我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但是除了这一行我什么都不会，”芬格抓着她蓬松的长发说。“我得给自己找碗饭。我的优先级又降低了吗？”
“没错，是降到了‘F’，但是你从‘A’级掉下来了，你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所以你没有优先安排车来接你。”列车员说:“这两天都在运送新设备和大型设备，为新学期的实践课做准备。”
“据说匈奴人会变成动物？”手指抱怨道。
路明非当车票通过检票机时，绿灯亮了，声音真的是蜂鸣器。
“是大一路明非？”售票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起来。“非常抱歉我迟到了。其实你的优先级是最高的‘S’，但是学校里优先级这么高的人很少。我以为印成‘B’了，就没提前安排火车。据说我应该尽快去接你，因为我应该把其他事情放在一边。”
“‘S’？”手指的眼睛睁大了。“难道只有校长一个人是‘的’吗？”
"仍有少数人处于“S”级."售票员说:“好吧，好吧，上车吧，就你们两个。”
“上车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路明非我不敢呼吸，但还是要挺住，问这个问题。
“去吧。”售票员很平淡地说。
“这真的是正式列车吗？为什么不在火车桌上？为什么不按时到站？”路明非没办法。谁知道这列火车是去地狱的快车还是什么？当他踏上它时，他直接遇到了堕落天使路西法。
“是的，芝加哥政府的特批，直通到城堡学院，那里的路不那么好走。它不在火车名单上，因为它是支线快车，它是支线，它不时离开。你知道坐公铁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工厂的专列吗？我们和那些人一样。你认为你的票能通过这里的验票机吗？都是官票。”售票员的回答很淡定，根本不卖。
"但是为什么一所大学要如此神秘？"路明非挠头。
“我们这所有钱的大学，想去扎扎，不就是给芝加哥政府捐点钱吗？至于其他的，路上做入学辅导的时候问临时家教。”列车员突然改用纯中文。路明非想到古德里安教授提到的“中国校园”的规划，似乎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连这个陌生大学里金发碧眼的列车员都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向停在黑暗中的高速列车。列车呈黑色流线型，耀眼的黑白藤蔓图案铺在黑漆上，月光下令人难以置信。
车厢里只有一盏灯亮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明非的临时导师古德里安教授站在唯一开着的门里。老家伙显然很高兴再次见面，远远地张开了双臂。
龙...来了~
我隐约好像听到了恶作剧男孩低沉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