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溱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巨大的妖兽的脚掌朝着她的面门走来。
她来不及反应,常年在大屠杀中形成的肌肉记忆帮她躲过了这一劫。
当她就地打滚的时候,一阵强风扫过她的鬓角,妖兽的脚一落,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深坑。
云溱我心下一跳,翻了个身站了起来,警惕地盯着眼前这只红眼金翅兽。
无暇多想其他,眼见妖兽再次扑向自己,她跳了起来,再次避过了兽爪。当它下落时,它被一股气流托住,它安全地站在空中。
剑?!
云溱看着自己的灵剑稳稳的接住,他几乎不敢相信的颤抖起来。
卓影不是被大师砍下来扔在万建峰上了吗?
妖兽又一次咆哮,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运转念力驱使飞剑攻击。
久违的力量充斥全身,云溱兴奋得咬牙切齿,欢喜得心痛,只能发泄在这只妖兽身上。
红翼兽看着疲惫呆滞的人类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禁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妖兽的第六感相当强。
云溱强者自己都害怕,好像筋断了以后在床上积蓄了好几年的力量,才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红翼兽毫无还手之力,刀剑如命的在上面走。粗糙的皮肉裂开了血缝,云溱双手被印,衣袂飞扬,剑刺穿了妖兽的天灵盖。
“还不错。”
身后传来清林林的声音,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漠和不经意,将云溱钉在了此刻的位置。
是裴靖宇。
一个占据了自己青春岁月却亲手撕碎了自己沉浸其中的甜蜜幻觉的少年。
妖兽轰然倒地,直直的朝着她站的地方坠落。
佩京眉毛一扬,脚尖轻轻一点,一把抓住毫无危险意识的女孩,闪了回去,避开了倒下的庞然大物。
云溱掐住手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环顾四周,她发现熟悉的景色让她恶心。
所有的眼睛都是白色的,冷风像生锈的刀片一样割在皮肤上。她浑身发冷。
只有韦云峰一年四季都有这样的雪,把她满满的真诚和天真埋葬在绮婉的年纪。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想起小时候师傅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昆仑山前的台阶。她的脚磨破了,不敢喊疼,怕被留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长山路上。
大脑越来越混乱,眼前刺目的白雪渐渐与天空和云朵混在一起,比她苍白的人生更加凄凉。
"云溱?!"
佩菁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不停颤抖的女孩抱在怀里,却见她双眼紧闭,肩上一个血洞隐隐发黑,看上去像是牙印。
这种红眼金翅兽的利齿甚至有毒。
他不敢耽搁,立即打横抱起云溱就回冯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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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溱重伤昏迷的消息立即送达了卫云峰。峰主吴明真人还在闭关,只有大弟子赵怀琴御剑走来,站在她的榻前。
吴越是真药走进房间,就看到一个清晰的身影站在房间里,怔了一下。
“大三赵怀琴,遇到真人了。”
他弯下腰,声音温暖,像一块打磨过的玉石。
笑着说道,“是赵的侄子,所以就不打扰了。坐下。”
赵怀琴点点头,却没有落座。
“不知师妹伤势如何?”
“暂时没关系。只是红眼金翅兽的牙齿有剧毒。是只生在龙脊山准备解药的寒腐草。”
赵怀琴皱着眉头说:“我马上去拿。”
他顿了顿,问道:“不知是谁送的妹妹?”
“是百步凤的侄子。”
秦昭的眼睛昏花了一会儿,然后他离开去取草药。
吴越发点头称是,“记得三天之内回来.”
他回答“是”,匆匆走了,转身走了。
得到这种草药并不难。越是现实的吴越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又回到床上去照看云溱。
昆仑山十二峰中,回春峰专精医术和医药。越是真正的峰主,越是在药毒上独树一帜,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对手。
她把煎药喂给云溱,掖好被子角,叫了一个徒弟守在床前,回自己房间研制解药。
她在昏睡中感到非常不安。她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微云峰的小竹楼。外面,松柏苍翠,地上白雪皑皑,成行的树木更加坚韧挺拔。
她盯着蓝色的松针,上面有未融化的雪花。他们是绿色和白色的,但他们有一些优雅的美。
是梦吗?
云溱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想起了灭冰大师的声音。
“你不稳,给老师种了一院子松柏。希望你能吃松柏,留在屋里,潜心修炼。”
吴明的真实眼神看起来很严厉,隐含着警告:“从现在开始,不要想着伤害同学,陷害大姐。”
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明明学姐做错了,却被要求承担。从此,她被关在黑暗的竹楼里,被一条龙绳紧紧绑住,日复一日的折磨。
她又想起了哥哥那张狰狞的脸,温柔的笑着打断了她的手脚,在她耳边重复着,“小哥哥,别怪我,哥哥都是为你好……”
她惊恐地后退,却无法逃脱冰冷的刀锋,直到疼痛袭遍全身...
“师妹...师妹?”
云溱恍惚中听到哥哥温暖的声音像飞来的弹簧。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缩到床角。
好在赵怀琴没有注意到,只是略显担忧地看着她:“感觉怎么样?身体能严重吗?”
云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没事!”
见她脸色依旧苍白,赵怀琴道:“哥哥你好好休息,先出去。”
云溱:拜拜,慢慢来。
她看着大师兄出门,忍不住从床上弹了起来。
啧啧!
她可能是智障!
昏迷了两天,她终于在梦里想通了。
她以为自己重生了,但实际上她是一个旅行者...
终于,她体会到了什么叫“你想的不一定是你想的”。
回首前生,云溱只能用“狗”字来形容。
她,一个现代社会的纯女大学生,穿越到这个弱肉强食,竞争残酷的修仙世界,却依然在穿越前失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修仙者,大半辈子都在发呆,没有留下一点被修仙者大姐小白莲虐待的残渣。
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看了无数宫斗、宅斗小说的现代人?
云溱:对不起,是所有穿越的姐妹的耻辱。
她失望地想,难道连她都瞧不起的恐怖天堂,就这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云溱:我太狠了。
“你为什么不躺下?”
吴真人端着药碗进了屋,见她坐在塌上愣神,轻声问道。
“躺了几天,有些累了。”
“先把药喝了。清了残毒,就没多大关系了。”
“老真人费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客气?”
吴真人越是装作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这孩子哪里都好,肯吃苦,努力上进。出去体验永远是受伤最多的一方。他彬彬有礼,进退得当,极其讨人喜欢。
云溱端起玉碗,一口吞下了那闻起来很苦的汤。
吴真人越把药碗拿回去,说:“伤口快好了。喝了这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谢谢你,真人。晚辈已经睡了很多天了。该去拜访主人了,告诉他,他很安全。”
“好,你哥在院子外面等着。如果你想回去,请他送你。”
云溱点点头,告别了吴越真人,找了赵怀琴一起回到魏云峰身边。
她静静地站在寒风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上衣,身材惨淡,像一件易碎的瓷器。
赵怀琴试图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拦住。
“我不冷,师兄。自己留着吧。”
他拿着外套的手僵在空中,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一路无话,不到片刻,微云峰的雪山映入眼帘。
云溱率先落地,收了流苏,谢了赵怀琴。
那个面容婀娜如云中白鹤的男人,呆立片刻,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不用谢,你回去安心休息吧,我去报告师父。”
云溱点点头,转身去了自己住的仙府。
她看着金碧辉煌的墙院,眼里闪过一抹厌烦,一想到这个院会被一向楚楚可怜的好师姐抢走,她就觉得恶心,眼里满是泪水。
总是红着眼睛掩盖自己的错误,然后很自然的拉着别人去拿垫子,热爱cosplay这个无辜受害者的角色。
利用大家对她的爱来得到自己想要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努力成为别人希望她成为的样子。
就像一朵依附寄生势力的菟丝子花,不断地吸收宿主的养分。看起来软软嫩嫩的,却足够心狠手辣。当她的主人没有更多的利益让她榨取的时候,就会毫不留情的掐死她。
云溱想到花小白姐姐的演技这么差,我就极其尴尬,也想不通自己上辈子是怎么被这种低级绿茶安排的明明白白。
总结:可能是因为我上辈子是个大傻子吧。
你,金,你擦!
赵怀琴静静地站在明真人闭关的洞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