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壁画(二) 免费试读
“小默里,你在哪里?”宫常邪环顾黑暗,言语中透着戏谑。
宫常邪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安木里冰冷的声音。他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小默里?”
还是没人接。
宫常邪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苦舌?”
如果在以前,楚小玲绝对会嘲讽自己的脑袋是应时玻璃做的,但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楚小玲那带着平淡语气的慵懒声音。
“你真的不在吗?”沉默良久,宫常邪憋了这么一句。
当然还是没有答案。
等了一会儿,宫常邪果断放弃了。他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没有在意地上的灰尘。但是四周一片漆黑,就算有灰他也看不见。
进入山洞宫常邪后,与安莫丽和楚小玲失去了联系。根据他自己的情况来看,另外两个人应该也差不多,只是进入洞穴后要做什么。宫常邪不太清楚,因为没人想到山洞里发生的事情完全是空间分裂,三个人都进入了不同的分裂空间。
分割空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宫常邪咧着嘴笑,露出整齐的白牙,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不祥的预兆...
果然宫常邪笑过之后,他扭着左手手指,很大声的说:“给我开灯!”语气还挺爷爷的。
令人惊讶的是,仿佛听到了宫常邪,他所在的分裂空间突然亮了起来,洞内的黑暗全部被驱散。
显然宫常邪不满意。他又拧了拧手指,变得更像爷爷了:“给我一张躺椅,再来杯茶,哦,对了,还有一些零食!”
如果一个正常人在这里,听到宫常邪命令,可能会被打,但是宫常邪停留的分裂空间不是给人的,自然不会有情绪,自然会按照宫常邪的要求去做。它不仅变成了躺椅,还为宫常邪做了一桌零食和一杯热茶。
宫常邪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左手端着一杯上好的普洱茶,右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微微眯着眼,一脸轻松,很是享受。
“我不可能享受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有什么目的,请直说,不要娘娘腔。”宫常邪喝一口茶,别忘了骂。
空间里的藤蔓开始慢慢蠕动,然后紧紧缠绕,又放松下来。来回纠结了几次后,彻底倒了,好像被宫常邪的训斥吓到了,很委屈。然后,它伸出一根藤蔓徒劳地指向,整个空间看起来不再像以前的洞穴,而是逐渐拉长变宽,形成一个四面都是白色的立方体。漂浮在空中的藤蔓再次发出咔嚓声,白墙上渐渐浮现出鲜艳的色彩,那是壁画。
“哈哈,有意思。”宫常邪他脸上带着笑容,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壁画前,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壁画讲述了一个种族的起源和兽人的起源。
古时候,在森林里,一群人类在一个少女面前跪拜。少女含泪望着远方。她娇小的脸上毫无表情。她只是看着远方,仿佛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白色的亚麻裙遮住了她瘦弱的身体,让她更有魅力,更迷人,但没人注意她的美丽。本该是她最美的年华,本该是最美的笑容,现在却只是木然,连一丝情感都没有。
在她身后站着一位人类长者,他也穿着一件由白色亚麻布制成的长袍,但不知何故它被鲜血染红了。他长长的白胡子上也沾了一些血。他嘴唇紧闭,眼神浑浊,脸上的皱纹深如刀割。他把女孩的手砍在身后,用荆棘绑起来。他袍子和胡子上的血是女孩手腕上的血,手腕上长满了刺。
老人阴沉着脸看着下面鞠躬的人群。他举起右手,掌心向天,嘴里念念有词,天空突然变黑,乌云密布。突然,一道闪电劈下,击中了老人身后的大树。一阵大火过后,老树的树冠“升”成了熊熊大火,火势越来越旺。不一会儿,老树的叶子就被烧光了,只剩下焦黑粗壮的树枝和树干,火势渐渐小了,也停了。
曾经郁郁葱葱的古树已经不再青翠,不再生机勃勃,就像一个垂危的老人,生命已经到了枯竭的最后阶段。伸展的树枝诡异的扭曲着,仿佛那不是一棵树而是之前燃烧过的生命。是的,它是月亮之树。再过一百年,它会发展出自己的树精,真正拥有智慧和生命。但是现在,我怕我活不下去了。
之前跪着的人纷纷跪在地上,虔诚而真诚地将双手摊开在地上,摊开手掌面向天空。这时,女孩动了,空洞木然的眼睛慢慢转过来,脸慢慢抬起来望着天空。突然,她笑了,嘴角咧了咧,眼里却没有笑意。那微笑是讽刺或嘲弄的,是对它存在于天空的不屑。是谁呀?哦!是个兽神!兽神!哦!
女孩无声地笑了,她的身体也随着笑而颤抖。她几次走路不稳。被她背上的荆棘困住的手摩挲着她的白色亚麻裙。荆棘划破了已经沾满鲜血的亚麻裙,粘在了她的背上。
但她没笑多久就被老人打断了。老人粗暴地拉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身后干枯的树干前,解开束缚她双手的荆棘。立刻,人群中走出几个大个子,一个双手拿着一块沉重的石头,一个双手拿着两个巨大的黑色铁钉,另外两个双手拿着两条粗大的黑色铁链,另外两个两手空空。他们上来就压在女孩肩膀上压制她,让女孩带着尊严疯狂挣扎。
三个拿东西的人把链子的一端挂在一个黑色的钉子上,对准那棵树,一个人手里拿着石头,反复敲打钉子,“铛!什么时候!”用钉子敲石头的声音,“咚!嘿!”钉子敲进木杆时发出的沉闷的声音,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不停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第一颗钉子被钉上,第二颗钉子被钉上,女孩的手被锁在一条链子上,挂在一棵树上。然后,残酷的一幕出现了,另一个大汉走了过来,双手拿着两个黑指甲,只是精致多了。男人来到女孩身边,从同伴手里接过石头,慢慢的,重重的,一两个钉子,把精致的钉子钉进了女孩的脚踝,钉进了树干。
女孩疯狂地扭动,挣扎,试图咆哮,却被别人按住,被迫接受痛苦的煎熬。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她突然闭上了嘴,但一个男人粗暴地把她的嘴挤开,塞了一根粗树枝,撑住了她的嘴。女孩吐不出来,只能拼命咬着树枝,血从根部渗出。
两根钉子深深地钉在女孩的脚踝上,把她钉在枯萎的月亮树上。血顺着她的脚流下来,弄湿了月亮树的根。女孩在抽搐,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依然没有从刺骨的疼痛中清醒过来。
天空电闪雷鸣,惊人的雷声不停地劈在女孩周围的土地上。神父和先前的大汉神情肃穆,从女孩身边退后,回到人群中,跪下叩拜。
车磊的声势越来越大,离女孩越来越近。突然,一个车雷打在了女孩身上,女孩声嘶力竭的尖叫着,背弯着,双手拉着铁链咣当作响。真痛苦!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像针和眼泪一样,以最痛苦的方式存在,让人想立刻死去。但是她没有死,她要痛苦无助的承受这一切。
疼痛不止十三次,女孩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皮肤溃烂,血肉模糊,表情木然如死。只有每一个霹雳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身体跳起来,又因为铁链和钉子被拉回来,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十三道惊雷,天空不再打雷,但乌云仍在蔓延,黑暗似乎不祥。人们仍然跪着,只是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庄严地鞠躬,俯身向极地,跪拜在地三秒钟,再挺直,然后再拜。如此重复三次后,他们整齐地站着,和长辈一起恭恭敬敬地离开。
空旷的森林里,只有那个被钉在月亮树上的女孩被黑暗包围着。
突然,女孩动了动手指,一滴血在树下顺着手指流了下来,和地上的那一大滩血混在一起。然后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凶兽在吸血,那滩血开始逐渐缩小减少,直到剩下最后一滴,地面干净得好像从来没有过那滩血。
女孩低着头盯着地面,嘴唇轻轻扬起,眼神迷茫,露出一个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笑容。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钉在她脚踝上的钉子正一点一点往外冒,钉着铁链的钉子也在一点一点往外冒。这应该是一个极其痛苦的退出,但女孩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并保持着木偶的微笑。
钉子一掉下来,女孩就重重地摔倒了。她用双手撑着上身靠在月亮树上。然后,她做出了疯狂的举动。她捡起之前壮汉留下的石头,用锋利的一端割开自己的腹部,然后把右手伸进去,掏出了什么东西。那是根骨头,一根肋骨!
女孩轻轻哼了一首歌,然后伸手抽出自己的一根肋骨,放在一起。一根,一根,再一根,地上已经堆了六根肋骨,密密麻麻的骨头裹着血,邪恶恐怖。
女孩没有把自己的肋骨拔出来,而是又摸索了一遍,用石头砍自己的左脚,把腿骨一根根拔出来,然后是右腿,两条腿的骨头都拔出来了,再把剩下的肋骨拔出来。血腥的照片,血腥的女孩,血腥的骨头。
女孩没有力气拔出来,只是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天空笑,笑着,她没有动。她死了,咧着嘴,睁着眼睛,就这样,她死了。
之前被女孩拔掉的骨头突然动了起来,扭曲变形成不同的动物形状,有的变成了人形,都是幼儿时期的。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聚集在女孩的尸体旁边,看着,看着,舔着,舔着,渐渐的开始咬着,咽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不一会儿,女孩的身体就被吃掉了。
他们叽叽喳喳,他们饿了,他们没有吃饱,他们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空气中有浓郁的甜味。这是什么?可以食用吗?它们闻到气味,朝着长辈和人的方向走去。
我们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