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壁画(一) 免费试读
安莫里站在山洞中间往下看。
她和宫还有楚小玲一起进来的,只是进来前后的顺序有些偏差,但就是这一点点偏差,让安莫里在进入洞穴时和另外两人失去了联系,甚至连他们的身影都不见了。
我不知道兽人的遗骸是否危险。在调查清楚之前,她鲁莽行事。这是她的错误。安莫里皱起了眉头。当她的左手翻过来的时候,左手上方出现了一片燃烧的树叶。微弱的蓝光驱散了安莫里附近的黑暗,但这点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山洞。
燃烧的树叶升到安莫里的头顶上方,慢慢地在洞穴周围漂浮。随着光源的靠近,洞壁上的壁画显现出来。
壁画明亮而美丽,讲述着一个故事,一个兽人的故事。
密林中,一群粉黛做成的孩子在玩耍。有的孩子身上盖着树叶,有的孩子一丝不挂,像野人一样自由奔跑。突然,其中一个有叶子的女孩停下来,她的耳朵慢慢上移,她的头骨开始移位。她蹲在地上,痛苦地按着心脏。不一会儿,她变成了一只狐狸。其他孩子围着狐狸,脸上带着冷笑和讽刺。他们手拉着手,载歌载舞,好像在崇拜狐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不是虔诚的钦佩,而是嘲笑。小狐狸被孩子围在中间,闭着眼睛紧紧地蜷缩着,好像在隐忍。然而没过多久,孩子们就散开了,纷纷后退让道。一个满脸严肃,脸上有鲜艳图案的大男孩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小狐狸身边。小狐发现孩子们已经停止了跳舞,于是他慢慢睁开眼睛,抬起头来。这个希望,她再也看不开了。大男孩轻轻地把小狐狸抱在怀里,转身走了。
-第一组壁画
曾几何时,郁郁葱葱的森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生长在苍劲挺拔的大树上的叶子不再是鲜亮的绿色,而是枯萎、萎缩、变暗。森林里到处都在发生战争。一些变成了原形的兽人在互相残杀撕咬,一些还保持着人形的兽人在用武器互相厮杀。他们的脸上挂着嗜血的表情。它们凶猛无比,不断撕裂面前的敌人,撕咬吞噬。鲜血四溅,火光蔓延,幸存的兽人早已杀红了眼。他们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们的战友。他们的眼睛是猩红的,他们的理性不再存在。只有战斗,他们渴望战斗和鲜血。前一秒,一个兽人躺在地上吸着敌人的血,下一秒,另一个兽人扑倒在地,撕开喉咙,吸着血。当他们口渴时,他们只能吸敌人的血。如果是同伴也没关系,因为他们为兽神献出了生命。上帝保佑你!
小狐狸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她的人民的疯狂。她很焦虑,但又无可奈何。突然,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夹着尾巴被甩上了战场。那些本来抓着一群撕咬打架的兽人在感觉到异样后停止了战斗。他们转过头,看着战场中央的小狐狸。每一双猩红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渴望,渴望那只小狐狸,渴望那脆弱的脖子咬在牙缝里,渴望那温热腥甜的血液流进喉咙里,来缓解自己无法抑制的口渴。
小狐狸惊恐地环顾四周,看着那双垂涎的眼睛。她只能继续蜷缩着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个兽人没办法。他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看到没什么异常,他猛扑向小狐狸。就在它爪子碰到狐狸的一瞬间,另一个兽人迅速冲了过来,撞到了兽人的腰腹部。破碎的兽人飞出五六米远,猛烈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他的脊椎断了,他快死了。
仿佛无形的枷锁被打开,剩下的半兽人扑向小狐狸,却被其他半兽人挡住,于是又互相厮杀起来。他们都想要一只狐狸,但是只有一只狐狸。
一个瘦弱的兽人趁着其他兽人自相残杀,悄悄靠近了小狐狸。是一只鬃毛狗,左眼有一条狭长的疤痕。他的嘴张得大大的,流着肮脏的唾液。他锋利的牙齿靠近狐狸的脖子。只要轻轻一咬,美丽却脆弱的狐狸就会失去活力。
但他没有得到机会,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是张大嘴巴定格的。
那个脸上带着鲜艳花纹的大男孩,那个之前从其他小兽人手中救出狐狸的男孩,一脚打断了鬃毛狗的脖子,轻轻抱起狐狸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躺着半兽人残缺不全的尸体,盘旋在半空中,寻找机会享受美味。那就是今晚的晚餐,兽神,感谢兽神为我们提供了如此丰盛的晚餐!亲爱的格里芬。
——第二组壁画
在一个月圆之夜,在森林中央的一片空地上,中央已经建起了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躺着一只被绑着的狐狸,一只小狐狸。
祭坛中轴线指向东方,并设置台阶。台阶两侧是用骨头做成的骨灯,燃着微弱的绿光,明明熄灭了,却阴沉沉的。
带着骨戒指的牧师拿着他的手杖一点一点走向祭坛。他所到之处,所有的兽人都低下头以示敬意,那跳到骨灯上明显熄灭的绿火越烧越旺。
月亮拖着它完美的身躯缓缓向东,渐渐靠近祭坛的中轴线,神父踏上台阶,走向祭坛的中央。
循序渐进。木头做的祭坛上祭祀用的脚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让小狐的心绷紧了。她茫然地凝视着森林的远方,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乎什么。
牧师来到小狐身边,用一把锋利的骨刀割断了她的绳子,轻轻地把她举起来,放在祭坛上。月亮丰满的身体已经靠近祭坛的中轴线,一点一点的经过。
神父一转身,就把法杖向上一挥,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炙热的骨灯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映衬下显得十分恐怖。
月亮的中心已经和祭坛的中轴线重合,小狐狸的侧面开始发出微弱的白光。
回想起这一幕,神父淡淡一笑,手里的骨刀突然插进了小狐狸的心脏。散落的鲜血把小狐狸和天上的月亮的光芒染成了红色。
祭坛下的兽人双膝跪地,闭目虔诚祈祷,祈求兽神的恩典。
没有人去看牧师在做什么,也没有人去看小狐狸怎么样了。没人关心小狐会怎么样,因为她是个祭品。谁在乎垂死的牺牲?
祭祀用手中的骨刀剖开小狐狸的胸膛,用手取出新鲜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举到天上的红月亮面前,在空中祈祷。
我要死了。小狐苦笑着想,她试图睁开失去焦点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森林中的某个地方。即使天已经全黑了,即使她什么也看不见,她还是不肯闭上眼睛。她想在死前满足她的愿望,她想再见他一面。
他还没来吗?小狐狸傻乎乎地想。她的胸口疼,疼,疼。她想哭,但是她不能。她想看看他是否来了,但她看不见。她的眼睛是游离的,她的眼睑下垂,她试图打开一个小裂缝。她在垂死挣扎,她想在死前再见他一面。她不想就这样死去,直到遇见他。
小狐看不到她脸朝向的方向。男孩来了,慌慌张张,来了。
男孩跑向小狐狸,轻轻地抚摸着小狐狸的头。他低下头,在小狐狸耳边低语了几句。小狐狸慢慢抬起头,用嘴轻轻碰了碰男孩的脸,无力地倒下了。
狐狸死了。
男孩轻轻地把小狐狸抱在怀里。他根本不在乎沾有血迹的衣服。他没有看祭坛下受惊的半兽人。他只是站了起来,走到神父身边,轻轻地从神父手里接过小狐狸的心脏。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在狐狸死去的那一刻,它停止了跳动。
心脏被放回了小狐狸的胸膛。男孩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小狐狸的脸颊,转身离去,只留下恐惧的野兽和绝望的牧师。
森林上方,血红色的满月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第三组壁画。
三组壁画在讲述一个故事,一个温暖却悲伤的故事。
安莫里静静地站着,她在思考。
难得的是,她在这三组壁画中迷失了自己,完全沉浸在壁画所讲述的故事中。直到看完壁画,她才恍然大悟,发现自己,有了思考的机会。
先不说壁画中的主角,而让安莫里最在意壁画中的祭祀,似乎与蛮族满人的灭绝有关。因为安莫里听说兽人的灭亡和一次祭祀兽神有关。那次祭祀之后,兽人被消灭了,但是消灭的原因不明,所以祭祀也藏在了大地之下。
看了壁画之后,好像没什么东西给她看了。安莫里试图走到洞外,却发现找不到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