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九、画地为牢 免费试读
我先坐公交车，然后换乘火车，再在北京换乘飞机。一路几乎是马不停蹄。即便如此，到青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下飞机就给尚宇打了电话。
尚宇是典型的高原女孩，皮肤略黑，嘴唇略厚，典型的高原红脸。
尚宇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说:“难怪姐姐喜欢你。她真的很帅。”
我说:“你姐姐怎么不说她还有个姐姐呢？”
商羽说:“我不是她姐姐，我是她表姐。我真的很羡慕我姐姐，有时候甚至会嫉妒。她不仅漂亮，而且聪明，她已经找到了一个如此英俊的男朋友。大陆真的有姐姐说的那么好吗？”
我说:“孩子学习不努力。他们在想什么？你妹妹怎么样？”
汤宇撅着嘴说:“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像我姐姐一样，你总是以家长的身份教训我。别担心，你已经脱离危险了，但你还没有醒来。”
当我们到达医院时，他仍然醒着。我遇见了商铭的父亲。他很憔悴，眼睛红红的。尚宇介绍我们认识的。
商铭的父亲说:“我真的很抱歉。客人来了就不能好好对待。”
我说:“叔叔，你真好。回去休息一下。我就呆在这里。”
商铭的父亲看起来很尴尬。
尚宇说:“别担心，还有我。我姐姐醒了我就给家里打电话。”
商羽说这话的时候，商铭的父亲还是舍不得离开。汤宇刚把他推出病房，他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时，他还叮嘱汤宇要及时打电话。
商铭父亲走后，商羽对我说:“你也应该休息一下。开了一天车，你一定累坏了。”
我说:“没事的。我会留在这里陪她。困了就去休息。”
尚宇说:“我们聊一会儿，反正我也不困。”
我和尚宇聊了差不多一晚上。尚宇问了我很多问题，基本都是关于大陆的。似乎她对大陆充满了像商铭一样的向往，将来一定会去大陆读书。
第二天早上，商铭的爷爷奶奶，商铭的爸爸和尚宇的父母都来了医院。尚宇把我一个一个的介绍，介绍给他们。商铭奶奶的眼睛不太好，已经有白内障的症状，但还没到手术的时候。青藏高原白内障发病率最高。由于地势高，空气稀薄，紫外线极强，大多数人在这里生活多年后都会有白内障的症状。奶奶把汤宇叫过来，说了几句话。
尚宇走过来对我说:“我们出去吃点早饭吧。我奶奶将和我们一起去。她有话要对你说。”
奶奶和我们一起来到外面卖早餐的小吃店。我和尚宇吃完早餐后，奶奶和我聊了一会儿。奶奶不会说中文，我们之间的对话是通过尚宇的翻译完成的。为了更好的表达，我决定用叙事的方式来写。我们的谈话是关于商铭的生活经历。有些事情商羽之前并不知道，所以在复述的过程中她一次又一次的惊讶。
商铭小时候没有妈妈，不是因为她妈妈去世了，而是因为她妈妈在商铭不到一岁的时候抛弃了商铭和全家，独自去了大陆南部一个叫深圳的地方。
商铭的母亲不是青海人，而是浙江杭州人。大学毕业后，她和大学男友一起被分配到青海。因为男友受不了高原地区恶劣的环境，被分配到这里不到半年就抛下她跑回了大陆。商铭的母亲伤心欲绝，在走出痛苦期后决定找一个当地的男人结婚。因为她出众的外表，她有很多追求者。商铭的父亲工作认真。关键是要诚实，给人一种踏实感。他通常特别照顾她，所以商铭的母亲和商铭的父亲组成了一个家庭。
商铭结婚一年后出生，但是当商铭五个月大的时候，商铭的妈妈收到前男友的一封信，信中说内地正在搞改革开放，他现在在深圳，那里有很多钱可以赚。简而言之，深圳被描述为天堂，当然，很多人仍然爱她。商铭的母亲被感动了，离开了关系档案账号和新组建的家庭，毅然决然地奔向深圳。
商铭与生俱来的与众不同，她的皮肤柔嫩白皙，几乎所有的基因都来源于她美丽的母亲。奶奶总是说她生来就是公主。因为她从小就失去了祖母，所以被全家人宠坏了，尤其是祖母。奶奶商铭三岁时，她决定去拉萨朝圣，为她可爱的孙女祈祷。为了表示她的虔诚，她一步一个脚印地向拉萨走去。
在去拉萨朝圣的路上，奶奶进去参观了她遇到的每一座寺庙，在佛祖面前许愿，请求佛祖保佑孙女长寿健康。后来奶奶想，商铭太像奶奶了，但是长大了就不应该再像奶奶了，就算她知道真相，也不应该再去找没心没肺的奶奶，于是奶奶在佛祖面前又加了一个愿望。商铭此生她不能离开高原，否则她将不再受佛祖庇护。
高原的孩子只要上了大学就会选择去内地，所以随着商铭年龄的增长，奶奶越来越着急，奶奶的担心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商铭高中毕业要求去内地读大学时，奶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态度很坚定。面对/后来因为商铭的爷爷和爸爸同意，奶奶没有坚持。
最后奶奶说，这次商铭无缘无故晕倒了。如果不是及时抢救，她真的会失去生命。这是佛陀对她离开高原的惩罚。我想，这很可笑，但对于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来说，这可能是她最能接受的解释了。我说，也许是别的原因。医生怎么说？奶奶说，不管医生怎么说，为了商铭健康，商铭再去大陆是不可能的。真的很抱歉，儿子，这里不欢迎你，所以你最好回家。奶奶说，她回医院了。
我问尚宇，你奶奶为什么把我赶出去？
汤宇说，不知道奶奶今天怎么了。她不是这样的，很善良。
我和尚宇回到病房后，尚宇的父母去上班了。尚宇的奶奶看到我又来了，跟我说了几句话，态度特别冷淡。尚宇小声跟我解释，奶奶让你离开。我说，你告诉你奶奶，我留下来过最后一夜，明天一早就回家。尚宇转达了我的意思，对我说，走吧，我们先出去。反正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没用。
因为一夜没睡，汤宇决定回家补觉。她走的时候，汤宇对我说，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来。我说，好吧，晚上到医院给我打电话。
送完汤宇，我在酒店订了房间，然后去了医院。我决定找负责商铭的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解释。发现后，医生说病人的情况不要对外透露。我谎称自己是患者家属，只是想知道商铭为什么无缘无故晕倒，病情这么严重。根据我的医生，初步判断应该是高原反应引起的心脏病发作，这种情况很常见，尤其是心脏病患者突然从低海拔地区来到高海拔地区，或者反之亦然。
听了医生的解释，我觉得奶奶商铭说的有道理。为了商铭的健康，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去大陆了。突然，我感到头痛得厉害，我的身体感觉像喝醉了。我回到酒店，睡着了。
我被尚宇的电话吵醒了。尚宇说她已经到医院了。我说我马上就来。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到了医院商铭的爸爸已经走了。当我看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商铭时，我突然感到难过。我感到悲伤，想为商铭和我自己哭泣。商铭我的生活经历很糟糕。我从小没有母爱，患有心脏病。长大后，我甚至没有追求爱情和更好生活的权利。
尚宇见我不说话，知道我心里难过，安慰我说，放心吧，我妹妹的命很好，有神仙保护，她一定会好起来的。我问她，你相信你奶奶说的话吗？商羽说，相信吧，别忘了高原是世界上离神仙最近的地方。我说，我今天问了医生，医生说你姐姐因为高原反应心脏病发作了。尚宇说:“不可能，我妹妹根本没有心脏病。有医生曾经跟我大伯说，内地人在高原生的孩子患先天性心脏病的概率很高，所以我大伯从小每年都给我妹妹体检，根本不可能有心脏病。如果有的话，早就被发现了。”再说了，姐姐既然在这里长大，怎么会有高原反应呢？我说，可能是今年才买的吧。她不是在大陆呆了半年吗？可能她身体的各个方面都习惯了内地的富氧环境，突然回到这里会有些不适。尚宇说心脏病会这么容易得！
第二天，商铭还是醒着。我决定回去。尚宇坚持要送我，我拒绝了。走出医院大门，我抬头看着天空。高原上的天空非常蓝。正如书中所说，天空像宗教一样清澈，白云像爱情一样纯洁。但是白云很轻，风轻轻吹着它们，它们就飞走了。明亮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