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四、儿时伴 免费试读
拧干衣服穿上后，我们可以四处看看。寺庙不够大，最多能容纳十五六个人，地上有五个蒲团。一米高的水泥桌，上面放着三个陶瓷香炉，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香烛。看来来这里求神的人还真不少。香炉后面是两个雕像，看起来像泥塑。很多地方颜色都掉了，露出里面的泥胎。肯定有很多年了。偶像面前没有牌位，也不知道是什么。偶像丑到甚至可以说丑，露出牙齿都很丑。
一般来说，寺庙里要么有三尊，要么有一尊。像关公庙，中间坐着关公，两边站着关平和周仓。庙小了，就只有一个主人，两边都没有陪衬。这庙里怎么有两尊雕像，连个牌位都没有？总觉得有些奇怪。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梁爽见我一直看着这两个雕像不说话，我说:“小庄，这两个泥人有什么好看的？你相信鬼神吗？”
我说:“不敢相信，也不敢相信。”
梁爽说:“你在胡说八道吗？就像我没说一样。反正我不信。我奶奶每天都烧香。为什么神从来不保佑我们家？从小就没有妈妈，爷爷去世的也早。没有他妈的神。”梁爽你说得越多，你就越生气。跳上水泥平台，踢掉香炉。香炉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还是觉得日本人，又一脚踢掉了偶像的头。
受梁爽的影响，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我妈也是正月十五烧香，神仙不保佑我。有一天她偷了两个枣子，淋了个冷水澡，枣子全掉了。愤怒突然从我的心里开始，邪恶来到我的心里。我一个个跳上桌子，踢倒剩下的两个香炉。“咣当”“咣当”两声，两个香炉都碎了。
夏天，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梁爽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走吧。雨停了。谁要是发现了，就惨了。”
我们从寺庙出来后，梁爽坚持采摘野生柿子。我们村里既没有枣树，也没有柿子树，所以这两种树对我们来说都是稀有的东西。发现的时候发现柿子根本没熟，大部分都是蓝色的，硬硬的。
我问梁爽:“青柿子能吃吗？”
梁爽说，“我不知道。试试吧。”
我们中的一个人挑了一个咬了一口，马上吐了出来。绿色的柿子根本不能吃。他们的嘴里充满了涩味，一路吐着唾沫。后来才知道，即使是成熟的柿子，刚摘下来也不能吃，而且还有涩味。它们不去弦就不能吃。有很多方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苹果、梨等成熟的水果密封几天，不会有涩味。
在回来的路上，梁爽从河边的地里挖了一些红薯，我们去他家烤红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找到一些干柴。点着火后，他把红薯扔了进去。梁爽说火灭了可以吃红薯。
火灭了以后，我们用木棍把烧过的红薯一个个拔了出来。我以前从来没有自己煮过红薯，所以我问:“我能吃吗？”
梁爽说:“这太好吃了。”
没那么热的时候，把红薯剥开，马上就香了。外皮像铁一样硬。被烧后，红薯的真皮被烧光了，外瓤又变成了厚厚的“皮”，像盔甲一样坚硬，但内瓤又软又甜。
时隔多年，我也吃过很多次烤红薯，但都比不上我那天烧的香。香味飘到了我的记忆深处。只要一想起来，就会久久地涌上心头，那是无可替代的。
衣服干了回到家，妈妈问我去哪里了，有没有吃饭。我告诉我妈我在梁爽家吃饭是为了抓郭果。不敢提偷枣砸小庵。
没想到几年没生病，晚上居然开始发高烧。刚开始只是觉得轻松，脑子异常清晰，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压着我。后来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一直做噩梦。
关于噩梦有一些特别的话要说。小时候每次发烧都会做同样的噩梦，特别害怕。但是如果你要问我做了什么梦，我完全想不起来。
我记得我发烧时做的梦。在梦里，我在一座寺庙里，一座非常大的寺庙，很多人在参观它。我在寺庙周围走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可看的。然后我径直穿过寺庙。后来发现寺庙正在山上修建，寺庙后面有一座铁索桥。桥旁边有个人说，过桥？那边有好东西。我看到很多人过桥，所以我也上了桥。走在桥上，我感到摇摇晃晃。我总觉得脚下的铁索和木板随时会断裂。
过桥后，我们来到一个大广场。地面被大石头覆盖着。广场上有四根石柱。石柱上似乎刻有图案，看起来像某种图腾。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因为我发现我独自一人在诺大的广场上。在我过桥之前，我清楚地看到许多人正在过桥。我急忙往回走，想过桥回寺庙，因为那里人多，但当我再次寻找这座桥时，我发现这座桥已经消失了。
我顿时慌了。通常，我很有勇气。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感觉特别害怕。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看着我，慢慢向我靠近。我在广场上跑来跑去，希望能找到出路，但跑了一圈也找不到。我被困在这里了。我很着急。我在匆忙中醒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妈在擦眼泪。我父亲一边抽烟一边和别人说话。那个人是我们村的一名医生。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当我躺在床上时，我不能动。我只能转过眼睛四处看看。我看到床边挂着一个药瓶，好像在给我输液。我听到医生说，我醒了。我应该没事。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说，现在不烧了。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头很重，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太阳特别耀眼。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全身没有力气，但是我觉得特别饿，所以我对妈妈说:“妈妈，我饿了。”
我妈妈高兴得语无伦次。“醒醒，醒醒，不，饿了，饿了，等一下，我给你弄点吃的。”之后，妈妈给我带了一碗米粥和一盘炒鸡蛋。
我饿得狼吞虎咽。吃完之后，我又觉得困了，然后又睡了。
我睡得很好，醒来后感觉好多了，但是身体有点虚弱。妈妈坚持不让我上学，让我在家多休息两天。
后来听妈妈说睡了两天三夜。其实周六晚上就开始发烧了，但是没人注意到。周日早上我妈叫醒我吃饭的时候，发现她不能叫醒我。我妈摸我额头才知道我发烧了。我父亲很快去看医生。医生来了之后，先量了我的体温，39度，给我开了一些退烧药。两个小时后，我的热度没有降下来，他又给我打了一针。打针后还是高烧，医生也没办法，就跑回去查阅医书。
我妈这时哭了，一直说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应该找个阴阳眼看看。在这里，我们称算命先生为阴阳眼，因为据说算命先生可以看到冥界和死者的世界，所以被称为阴阳眼。
毕竟我爸上过学。他生气地说:“如果医生治不好什么阴阳眼，那阴阳眼就可以治了。如果没有，赶紧送他们去医院。”
这时，我们村的医生跑到我家，喘着气说:“我们找到了退烧的办法。我们先试试。如果不行，我们就赶紧送去医院。”家里有酒吗？我那里没有任何医用酒精。"
爸爸通常不喝酒，所以他马上出去买酒。医生特别强调，数字越高越好。过了一会儿，我爸拿着两瓶酒回来了。医生把酒倒在脸上，把毛巾浸在里面，然后用毛巾给我擦。妈妈告诉我，我揉的时候身体像炭一样热。
就这样，我隔一段时间揉一揉，体温开始慢慢下降。体温下降后，给我开了退烧药。折腾了大半天，体温终于正常了。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第一次醒来。看到我醒来，全家人，包括医生，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次醒来，是周一早上。吃过一点饭，我就回去睡觉了，一直睡到周二早上。
后来我妈跟我说，那天我吃完饭睡着后，我妈就不放心了。父亲上学后，母亲独自去寻找阴阳眼。过了一会儿，阴阳眼翻了个白眼，捏了捏手指，说那天出去玩真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当我回来的时候，总是有一只白色的狗跟着我。我发烧的原因是这只狗。阴眼烧了一炷香，施了咒赶狗走。我妈感激地对着阴阳眼说了很多好话，回家后烧了一炷香。但是我不敢告诉我爸这件事，我妈特别叮嘱我要保密，不要让我爸知道。
我不太相信鬼神，尤其是占卜算命。别说算命的都是神童，然后一个个忽悠你。比如你问婚姻，一定要找他，因为婚姻不好。反正我没听说过婚姻幸福的人要算婚姻。你一说是什么，他就知道你怎么了。找一个神秘的理由解释你为什么不好，然后给你一个解决的办法。
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有一个人手部疼痛，可能是肌肉拉伤。这种伤恢复得很慢，但他不明白这一点。贴了一些膏药后，他没有好转。他走到阴阳眼前看看是怎么回事。阴阳眼边捏边数的翻着白眼，嘴里还嗫嚅着。至于他在读什么，我们无法理解。
阴阳问，你最近用这只手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那人努力回想，说:去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在地里干活，看见一条蛇，就把它咬死了。阴阳叹口气说，委屈，你为什么不想想蛇冬天冬眠？你怎么能看到蛇？这些蛇被天上的神改变了。众神变成了蛇，下来观察人们的感受。结果，你杀了他们。诸神能不惩罚你吗？
男人说，哦，我糊涂了。我太糊涂了。你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来补救吗？
阴阳说，我只是在神仙面前乞求你的爱。现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后，每天要烧香7749天。那你的手自然就没事了。
那人感激地说，真是个活神仙！
有些算命的说两件事。比如你的事业不顺利，他会问你家里有没有猫。你要说你养猫，他会说养猫不吉利。猫很容易吸引邪恶的东西，所以你的事业并不顺利。如果你说你没有，那么他说你应该养只猫。猫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他们被关在家里。他的两端都是对的，这取决于你的回答。不管怎么说，人总是对的，你总是被说服。
但想到母亲虔诚的烧香方式，我又不忍把这些话告诉母亲。休息了两天，完全好了，但是妈妈坚持不让我去上学，一直在家呆到下周一。
